曲未终人已散（江湖夜雨十年灯追凌番外）12上
今天晚上出去嗨了个局，回来晚了，所以没写完。但是为了表达我坚持日更的决心，即使一半，也放上来吧。现在是第十二章，估计还有个两三章也就完结了。虐了通篇，马上就苦尽甘来了。随后会写个曦澄的短篇，现在已经有了大大概的脉络。等我吧。呵呵
第十二章 上篇
说是休息，也不过是简单洗了个澡的功夫。蓝景仪换好衣服，便去了厨房。
金凌从昨日江澄被送回来，还未曾进过一点水米。
这些日子本就因忧思蓝思追的事情，清减不少的金凌，突逢大变更是憔悴的令人心疼。
蓝景仪提着厨娘准备好的清粥小菜出现在金凌房间的时候，金凌并不在。
心想着，金凌可能是不放心，又回去看江澄了。胸中顿时隐隐升腾起一股邪火，明明整夜忧心忡忡，已是精疲力竭，此时竟还不顾自己身体。如此下去，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。
蓝景仪放下食盒，正准备出门去抓金凌回来。一个转身，却见一脸疲态的金凌正好踏入房门。
“金凌，你已经一夜未曾休息，更是水米未进。就休息一会儿不行嘛？你想这样熬到什么时候？我说了有江医师在，你去了也无非是站在旁边，到时江宗主没好过来，你就先倒下了。你是要让我担心死嘛？”
蓝景仪愤愤的吼完，不只金凌楞在当场，就连他自己都惊得目瞪口呆。他这究竟在说些什么呀？疯了嘛？
“景仪，你怎么了？”金凌怔了半晌，怯怯的开口问道。
蓝景仪低着头，咬了咬下唇，轻声说：“对不起，我……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发疯了。
“你在担心我嘛？”金凌过分沙哑的声音，听得蓝景仪心痛不已。曾经带着灵动笑容，开口便如空谷鹂鸣的少年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。
“我只是去找舅舅的贴身侍从，想问问昨日舅舅离开前的一些细节。没说几句，我也觉得有些累，就回来了，正想着等会再和你一起去的。”金凌露出个浅淡的笑容，上前拉住蓝景仪的手指，轻轻捏了捏，示意他稍安勿燥，乖顺的说，“嗯？让你担心了？不好意思。”
“没…没，先过来吃点东西吧。”蓝景仪自己都能感觉到脸颊一片火热。毕竟这样的动作和语气，在他们二人之间从未有过，并且也太过于暧昧了。
食盒中的几样菜式都是金凌平时喜欢吃的，但此时繁乱无章的心境下，他实在是吃不下，随意舀了两口清粥，便放下碗筷。
“吃不下也勉强吃些吧，自己的身体也要顾着点。”蓝景仪坐在旁边，将一碟青笋往金凌的方向推了推。
“你吃过早饭了嘛？”
听到金凌这样说，蓝景仪才恍惚记起，自己也一直饿着呢。
蓝景仪晃神的功夫，已有丝丝莲藕的清香钻入鼻腔，带着粥米温热的勺子已经碰触到了双唇。无意识的张开嘴，刚刚同样被金凌舔咬过的勺子便将香甜的莲藕粥送入口腔。
“你干嘛傻傻呆呆的？”金凌稍显讥诮的话语从蓝景仪耳侧传来。
不等悄然红了脸颊的蓝景仪反驳，金凌忽然正色道：“景仪，你觉得辛苦嘛？”
蓝景仪抬起眼，望向一脸严肃的金凌，“嗯？为何这么问？”
“因为我，你觉得辛苦嘛？”金凌双眼隐隐聚起水汽。
“我从不觉得。”
“可我觉得很辛苦。”
蓝景仪心底一沉，胸腔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。什么意思呢？金凌，从此之后，我连这样简单的陪在你身边的资格，都没有了嘛？
“景仪，我真的很感谢你。我……”
“别说了，你快吃东西，然后睡一觉。我不打扰你了，先走了。”蓝景仪迅速起身，毫无生气的字句从他血色尽褪的双唇吐出，生生打断了金凌尚未言尽的话语。
他觉得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，有些话不必说尽，说的人和听的人也都知其中意义如何。与其被生硬的拒绝，不如自己主动退出，给彼此都留几分余地。
“景仪，”金凌哑着嗓子唤了一声，快两步挤进被找开的房门和蓝景仪之间，阻住他即将跨出门的脚步。“我觉得很辛苦，我一个人撑不了多久。所以，即使我暂时无法给你与你同等的喜欢，但我会努力让你的付出都得到回报。这样，你愿意一直守着我嘛？”
蓝景仪低垂着的头猛然抬起，对上金凌闪动着深邃光芒的黑瞳。已经绝望的蓝景仪，听到金凌近乎哀求的声音，整个人僵在地上。
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完全无法消化金凌的话。一字一句都在脑子乱撞，撞得他头晕目眩。
他用力甩甩脑袋，想以此将脑子里的杂乱都甩出去，却毫无预兆的被一双冰冷柔软的手固定住。
近在咫尺的是金凌微微皱着的眉，和弥漫着薄雾的烟水瞳眸。这样的热切和真挚，是蓝景仪不曾见过，以至于他就这样信以为真。
蓝景仪坚定的点点头，满心满眼都是金凌刚刚绽开的纯真笑容。鬼使神差般伸手抚上那双带着无限诱惑的嘴唇，连眼神都变得有些迷蒙。
“谢谢你。”金凌没有躲开，而是微微仰起头，叹息着等待蓝景仪缓缓靠近。
蓝景仪分明听出这声谢谢中包含的满满的无奈和愧疚，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。
好软，像掸掉糖衣的柔软糖果，软软的，黏黏的。四唇相接时，蓝景仪在心里感叹着。
这样的美好总让人不受控制的想得到更多，可还未来得及更真切的体会，更深入的拥有，轻浅的拥吻便被一声惊呼打断。
“金凌，你们……”
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，蓝景仪突然有种自己就是背叛者的错觉。先一步抓着金凌的肩膀，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，慌张的望向僵在门口的蓝思追。
看到蓝思追澄澈的双眼中，写满的悲戚和绝望，震惊和愤怒，蓝景仪顿感手足无措。
“金凌，你好好呆着，等我回来我们再说。”蓝思追毅然转身之时，蓝景仪快速向金凌交代了一句，便不加思索的追了出去，“思追，不是那样的，你听我解释。”
由始至终，金凌都很平静。两人一前一后的消失在视线中后，金凌也踏出房门，朝着两人相反的方向离开。
对不起，景仪。对不起…蓝思追。等到一切尘埃落定，我总归会给你们一个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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